袁永甲:基督教灵修与儒释道灵修的本质区别(再修版)

按:此文是站在东方教会灵修的角度,秉持一个基督教教义和信仰立场来说的。本文的修订得益于一些学者和读者的启发和建议,在此表示感谢。

缘起

2018年的时候,笔者考虑做神学对比,故跟着一位导师在波士顿学院学了一门大乘佛教的课,写了一篇对比耶稣祷文和净土宗念阿弥陀佛的论文。期间我就问了圣十字架神学院的一位老师(也是神父),我跟老师说,耶稣祷文和念阿弥陀佛极其类似,它们之间有何本质区别呢?老师说:“那他们念耶稣祷文吗?他们信主耶稣是上帝的儿子,道成肉身,十架受难,死里复活吗?” 答案是显然的,他们不会念耶稣祷文,因为他们不信,他们没有理由这样做。

我想老师抓住了问题的核心,这篇文章就试图简要地阐明儒释道灵修与基督教灵修的本质区别。

何为灵修?何为隐修?

灵修的前提是相信有灵界的存在,对基督教而言,是相信有上帝,天使和魔鬼。由此,使徒保罗提及的属灵的争战才有可能。而当今的灵修学已然被心理学取代,究其原因是心理学剔除了灵界的因素,或者避而不谈,因此心理学可谓治标不治本。

那么这属灵的战场在哪里呢?就在我们起心动念之地,那是一片看不见的地方,正因为看不见,我们才有了一个几乎与灵修同等的词,隐修。主耶稣说:“你祷告的时候,要进你的内屋,关上门,祷告你在暗中的父;你父在暗中察看,必然报答你。”(马太福音6:6)早期教父把门解释为嘴唇;把内屋解释为心中那片起心动念,看不见的天地;而暗中指的就是上帝所监察的人心。

隐修的表层是躲避喧嚣的城镇,来到相对清静的郊区(旷野,沙漠,山谷,高山等处);但其更深的内涵与灵修相类,是指心中那边起心动念之地,因为那里是灵界的战场,魔鬼在那里投放邪念,圣灵的恩典在那里降临,耶稣所谓的污秽人的也是从那里出来的。

站在相对广义的角度,凡涉及这片起心动念之地以及相关灵界的探讨都属于隐修或者灵修之列。然而对于基督徒而言,所谓的灵修/隐修只有一种,那就是基督教的灵修的传统。因为灵修的本质是一场属灵的争战,其外显则是各种教义和信仰之不同。站在这个角度,笔者否认基督教的灵修/隐修传统能见于其他宗教之可能。

灵界之不同显明于宗教信仰教义之不同

关于灵界的辨别,约翰一书给出了一个基本的教义性的辨别方法:“凡灵认耶稣基督是成了肉身来的,就是出于神的,从此你们可以认出神的灵来。凡灵不认耶稣,就不是出于神,这是那敌基督者的灵。”(约一 4:2-3)

站在这个角度,儒释道背后所涉及的灵界肯定不是基督教的圣灵,而是“敌基督者”的灵。因为无论儒家,道教还是佛教都不会承认耶稣基督是成了肉身来的。在教理上,我们就可以轻易地知晓儒释道所谓修行方法的精髓所交的“灵”并非“圣灵”,而是“鬼”。

有学者认为,中国古代先秦时期讲的上帝就是基督教的上帝,这是相当乐观了。我们可以说,中国人在先秦时期有上帝的观念,但不能说这个上帝就是同时期犹太教所启示的上帝。

关于人类有上帝的观念,得到了使徒保罗的证实,他说:“神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显明在人心里,因为 神已经给他们显明。自从造天地以来, 神的永能和 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藉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 ”(罗1:19-20)

并且紧接着,保罗批评道:“因为,他们虽然知道 神,却不当作 神荣耀他,也不感谢他。他们的思念变为虚妄,无知的心就昏暗了。”(罗1:21)

正是基于这种对上帝的观念,保罗在亚略巴古给希腊人传讲福音时,以一尊“未识之神”来传讲基督教的造物主上帝。(参使17:16-34)

因此,笔者认为,在中国三皇五帝以及先秦时期,中国古人有上帝的观念,却并未真正地认识上帝,更谈不上真地与他有相交了,有的可能仅仅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念想罢了(毕竟全人类都是挪亚的后代)。

中国灵修体系的根源:清心寡欲

中国的灵修传统最早要追溯到春秋战国之前的的男觋女巫系统,《国语 楚语下》记载这种情形:

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明神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

按余英时总结,“巫在古代被认作专门与神鬼交通的中介,而以神降于身为最高境界。” [1] 可知,人乃万物之灵乃是指人有与灵界交通的能力,而这种能力正是“绝地通天”,“天人合一”的关隘。

然而这种见解在春秋战国时期被改造了,因为那时候的人们普遍“敬鬼神而远之”,将“上帝”(按: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上帝,而是上帝的观念)去人格化,高高挂起,从此,天人合一不在是基于与灵界交通的能力,而是基于清心寡欲。[2]

《管子》内业篇中提到这种类似于神降人身的情形。

凡道无所,善心安爱,心静气理,道乃可止。彼道不远,民得以产。彼道不离,民因以知。是故卒乎其如可与索。眇眇乎其如穷无所。被道之情,恶音与声。修心静音,道乃可得。

按陶鸿庆注释,这里“爱”应是“处”。[3]这就是说,道以善心为其居所,稍后就提到得道之法——“修心静音”,按王念孙解读,这里的“音”应读为“意” [4],就是说念头。可知,修心的目的是为了让心念安静下来。

从此静音以静心,即清心寡欲成为中华文化灵修的正途 [5]。从基督教灵修的角度,这一点没有错,就是主所说清心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见上帝,以及看见妇女动淫念,在上帝面前也是犯罪了的意思。

然而,静心以便道“被动“地降居内心却不是基督教的教导。按教父们一致的教导,基督徒在受洗时领受圣灵,此后的任务是让圣灵的恩赐借着人遵守爱上帝爱人诫命的程度彰显出来,简单来说就是脱去旧人(坏习惯),穿上新人(好习惯)的过程。

如何达致清心寡欲的境地呢?儒释道根据各自不同的教义提供了不同的答案,然而没有一个答案是通过与至高的上帝不止息地相交达成的。

对于儒道而言,由于春秋战国时期,上帝去位格化,被高高挂起,从此清心寡欲的操练完全在乎自己以及自己的努力;对于佛教而言,由于其世界观无法容纳一位毫无因由的造物主——上帝,其操练当然没有与上帝相交之说,也是几乎是靠自己的努力(例如禅宗)或佛陀的愿力(例如净土宗)达成佛的境地。

注意,佛教的寂灭涅槃之境完全没有什么与神灵相交的意思,而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被其对手儒道戏称为“心死”的操练,就是让心如死灰,我想这一点通过明清小说以及现代的一些电影能看出端倪。

基督教灵修在教义(三位一体,耶稣基督神人二性等)和灵修方法上(不止息的忆念耶稣圣名)与儒释道都有本质区别

首先,对基督教而言,在基本教义上与儒释道有着基本的不同,基督教相信尼西亚信经,而儒释道不相信。因此这注定了无论其修行法门在外在形式上有多么相似,但其本质上其交的灵界不同,其修行的结果也是不同(这甚至无关乎道德水平,虽然这个层面也很重要)。

其次,基于主耶稣的教导,清心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见上帝。基督教也谈清心寡欲,然而其达成方式却是截然不同。因为基督教相信人不能单靠自己达致清心的地步(典型的对佩拉纠主义的指控),而是要靠着耶稣基督才能达成。

对于基督教灵修而言,如果人单靠自己就能达致清心的境地,那就不需要上帝的儿子,耶稣基督道成肉身,十架受难,并死里复活了,不但耶稣基督可以不要,上帝也是可以不要的,反正他已经被高高挂起。

按基督教灵修传统,只有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完全的上帝,完全的人才能赶走人内心的邪念,最终达致清心的地步,人是不可能靠自己战胜魔鬼在人心上空投放的邪念的。如果人可以单靠自己战胜这些,那么耶稣基督就徒然道成肉身,徒然为我们做榜样,徒然死在十字架上,徒然死里复活了。

神父赫斯科(Hesychios )在《论警醒与圣洁》91节说的:

(按:神父赫斯科是8-9世纪的西奈山修院的院长(那时是燃烧荆棘修院),其著作《论警醒与圣洁》是后期拜占庭静修主义的核心著作 )

但使心完全洁净的是耶稣基督,上帝的儿子,万有的造物主和众福之源。[6]

142节又说,

正如没有船就无法穿越大海,照样,没有呼求耶稣基督,人也不能驱逐邪念的挑拨。 [7]

170节又说,

太阳无光无法照明,心不呼求耶稣圣名,无法清除污秽的邪念。如果是这样,我们应该呼求耶稣圣名如同呼吸。因为这名是光,而邪念是暗;这名是上帝,主,而邪念是魔鬼的仆役。 [8]

可见,清心,驱逐内心的邪念是通过呼求主耶稣基督的圣名达成的,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在这个基础上,至圣的上帝才会入住人的内心,在第150节,赫斯科说,

因主赐福清心的人(参太5:8),赐下诫命,如此,甜蜜的耶稣,唯独他是圣的,以神圣的方式进入心灵清洁的人心中,并在那里居住。 [9]

亦如大圣巴西尔在书信二中所言,

读经之后,祈祷将激发灵魂更加清新,有活力地渴望神。祈祷是好的,因它清楚地将神的观念印在心灵中。神住是通过忆念来持有神,这样,上帝就在我们心里成形。当世俗的挂虑不再打断我们对神不止息的忆念,当不可预料的情欲不再搅扰心灵,当爱神的人远离这一切,退身于神,赶走一切使他放纵的情欲,花时间养成美德的习惯时,我们就成为神的殿。 [10]

如巴西尔所言,我们是通过撇弃坏习惯,养成好习惯,在不止息地忆念神中成为上帝的殿的。

所以,大家看清了,主耶稣基督才是我们灵修的核心,不止息地呼求他的名,忆念神是基督教灵修与儒释道灵修的根本区别。站在这个角度看,儒释道的灵修操练对于清心寡欲而言是一无所成的,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唯有造人心的上帝才能使人达致清心的地步。

儒释道操练耶稣祷文的有效吗?

答:答案是否定的。除非他们转宗成为基督徒,并且受洗领受了圣灵,这种操练的果效才有开始的可能。

笔者在《给新教徒操练耶稣祷文的建议》不建议尚未受洗的人操练耶稣祷文。因为,按诸教父和我导师马克西姆的说法,心祷操练的全部目标是让受洗时领受的圣灵的恩典得以毫无阻碍地展现出来。因此,未受洗的异教徒将之作为一种技巧来操练,仅仅是东施效颦。因为这个操练若没有信心和洗礼的基础是毫无功效的。


[1] 余英时《论天人之际》(北京:中华书局,2014),27页。

[2] 关于中华文明如何将上帝高高挂起的,请见笔者专文《成王败寇 男尊女卑的根源——一个将上帝高高挂起的文明,必然会将人无底线地践踏》。

[3] 《管子校注》黎翔鳳编(北京:中华书局,2004),935页。

[4] 王念孙《读书杂志》,第三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1227页。

[5]当然魏晋南北朝时期兴起的上清派以冥通为主,似乎是对春秋战国时期放弃巫与神鬼交通能力的不满。其中《金阙帝君三元真一經 》(见张繼禹主编《中華道藏》第二册(北京:华夏出版社,2004),89-91页)对道教内丹系统,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依据。

[6] St. Nicodemos of The Holy Mountain and St. Makarios of Corinth eds., Φιλοκαλία τῶν ἱερῶν νηπτικῶν: ἐνερανισθεῖσα παρὰ τῶν ἁγίων καὶ θεοφόρων πατέρων, 3rd ed., vols.1 (Athens: Aster-Papademetriou, 1957), 155页.

[7]同上,162页.

[8]同上,167页.

[9]同上,164页.

[10]Roy J. Deferrari, trans. Saint Basil: the Letters, vol.1 (MA,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26), 16-18.

袁永甲 || 以“你的国降临”打破一切有形无形的铁链

起来,不愿被铁链束缚的人们,让我们以殉道的精神,迎接神国的来临

本文是为回应学者崇明2月18日转发的文章《学者 江绪林:重回《理想国》时的评论,我引用如下:

徐州和中国的拐卖妇女(儿童)问题如果得不到根本性的解决,会加剧以下后果 1 移民加速2生育意愿降低 3助长重男轻女意识 4强化社会冷漠(父母会教育孩子对人提高警惕,远离陌生人)5 司法、媒体等公权部门持续陷入公信危机……

这些都是浅显易懂的道理。但有人会因此说,不应该让民众知道这些,更不能容忍他们发动舆论……结果接下来会进一步收紧媒体特别是自媒体……

从2016年的lei yang事件,到2020年的武汉,再到2022年的今天,每次看起来掀起了滔天巨浪,最终却仍然是一潭死水。

写下几句消极的话,不只是因为现实的幽暗,是因为又到了一个悲伤的日子。六年前,即使绪林不离开,他能坚持到今天吗?

悲伤、乃至悲观,但不应该绝望,因为绪林这篇写于十年前的小文的最后一段话给人们指出了希望所在,虽然他自己没有能够胜过绝望:

“这篇小文不能讨论‘不存在理想天国(没有逾越政治并高于政治的领域)’这一争议,仅仅指明这一争议仍然是极为敏锐地触摸着当下的政治实践:当正义的制度尚付阙如,当那些坚强的人们还在为自由和平等付出沉重而可怕的代价的时候,他们常常以甘心的行动显明,他们所委身的不仅仅是政治本身,而且是一个逾越政治的领域。“

是的,如果没有超越政治的领域,希望何在?

评论中提到问道:“如果没有超越政治的领域,希望何在?” 站在笔者研究领域——神学的角度,笔者试图回应这个问题,即为什么中国需要超越政权之上的神国,以及神的国如何降临?

有人把铁链女与欧美权贵之下的性奴案做对比,笔者以为现象类似,但背后文化根源不尽相同。针对铁链女事件背后是一根无形的信仰文化铁链:儒家以“孝”之名保存下来的范宣子不朽观,即将上帝高高挂起,完全只在乎今生,小就生男娃以致买妻生子,大就打江山,做江山,成王败寇的不朽观。笔者已发专文《“买妻生子”深层原因分析:普通人以尽孝实现不朽的渴求》《成王败寇 男尊女卑的根源——一个将上帝高高挂起的文明,必然会将人无底线地践踏》论述,这里不再详述。

政治只属于今生,不属于来生。一个只在乎今生的民族,它的上帝就是站在政权顶端的人物。中国为何“没有逾越政治并高于政治的领域”,因为我们的祖先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将上帝高高挂起。于是,我们民族的不朽观几乎是只在乎今生的。

一个只有今生的不朽,不是不朽而是人间地狱;一个没有上帝的民族,人与人之间没有平等性可言。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反应的就是上帝观念的缺失。我们要打破铁链女的有形铁链,还她自由,更要打破束缚她的无形铁链——生男娃,成王败寇的不朽观。不打破铁链女的铁链,我们的人身安全没有着落;不打破只在乎今世,以“孝道”为中心的不朽观,我们的心就看不见云上的太阳。

中国人需要神的国就如同离开水的鱼需要入江海,快要枯死的老树需要重新生根发芽一样。

面对政权的代表彼拉多的质问,主耶稣清楚地宣告两件事:神的国不属于这个世界,主耶稣基督是万王之王,真正永远的王。

他说:我的国不属这世界;我的国若属这世界,我的臣仆必要争战,使我不至于被交给犹太人。只是我的国不属这世界。”(约18:36)彼拉多接着问他说:““这样,你是王吗?”耶稣回答说:“你说我是王。我为此而生,也为此来到世间,特为给真理作见证。凡属真理的人就听我的话。” (约18:37)

真正的王是上帝,不是人;真正的王是真理本身,而不是局限于今生的政权;真正的王是造天地又更新天地万物的上帝,而不是踩着千万人的血踏上王座的“英雄”;真正的王是道成肉身又死里复活的主,而不是如秦始皇一般,实现了“大统一”,又寻求不朽的人;真正的王是战胜了死亡,永远活着的耶稣基督,而不是为了保家业,希图千秋万代,仍免不了死的人。

上帝是孤儿的父,寡妇的丈夫,他为受屈的伸冤,铁链女分享了十字架的苦难,十字架上的主必为她伸冤,必为她辩屈。我们要等到几时呢?求主施行公义,速速地消灭城中的恶人,还铁链女自由,不单是她人身的自由,更是她在主基督里心灵的自由。

然而,神的国在哪里呢?面对法利赛的问题:神的国几时来到?耶稣这样回答:“ 神的国来到不是眼所能见的。 人也不得说:‘看哪,在这里!看哪,在那里!’因为 神的国就在你们心里(“心里”或作“中间”)(路17:20-21)

神的国是从心里首先降临的,当我们把心里那片原本属于上帝的空间单单给上帝,心意更新而变化时,神的国就降临了,然后才影响社会的方方面面。这片心中只属于上帝的空间,就是那上好的福分,而我们像马大一样忙里忙外,却忽略了那更好的。

这心中属灵的空间就是那超越政权的神的国。在这个世代,这片空间被荒芜着,无人进入,去修理内心的葡萄园,园子里尽是偷吃葡萄的动物,遍地是情欲的野兽,于是乎,我们外表是人,却活成了动物。我们物质丰富了,生活也随之腐化了。我们生活在一个一切以钱和权为上帝的世代,生活在一个范宣子不朽观——即生男娃,以致做大官,赚大钱的世代。

那么我们怎样才能进入这片空间呢?笔者以为,我们若不撇下一切所有的,就不能进入这片空间。因为这是一条窄路,如主耶稣所言,需要猛力进入,那猛力的人就能进去(参太11:12)。 这撇下一切的精神就是殉道精神,就是修道精神,是教会灵修传统的根基,是灵性的堡垒,万福的开端。

因为,只有殉道的精神,我们才能彻底地不随波逐流——即效法这个世界;才能心意更新而变化,察验何为神的善良、纯全、可喜悦的旨意;才能手扶着犁不向后看;才能看万事为粪土,为要得着基督;才能因着死里复活的盼望,有战胜死亡的勇气。

因此,起来吧!不愿被铁链束缚的人们,让我们以殉道的精神,迎接神国的来临。因为人的国不值得你们留恋,上帝的国才是我们永恒的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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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永甲 || 3月1日必将是一个“被封圣”日和失联日

空间关乎一切,关乎上帝的国。

有属灵的空间,有思想的空间,也有物理的空间,这属灵的空间在前,笔者的公号“清心圣祷”,介绍东方教会传统,推广心祷传统:就是人心中那边只属于上帝的空间。

在这个世代,这片空间被荒芜着,无人进入,去修理内心的葡萄园,园子里尽是偷吃葡萄的动物,遍地是情欲的野兽,于是乎,我们外表是人,却活成了动物。我们物质丰富了,生活也随之腐化了。我们生活在一个一切以钱和权为上帝的世代,生活在一个范宣子不朽观——即生男娃,以致做大官,赚大钱的世代。

这是一个崇尚丛林法则,崇尚暴力的时代,这是一个贪欲横行,无恶不作的时代。

四世纪拉丁教父耶柔米的话犹在耳,他说:“人们的上帝就是他们的肚腹,人们只为今生而活,你越富有,就越圣洁。”(参:书信7。5)

现在法律不管买妻生子,拐卖妇女儿童,却管起宗教来,宗教无非是叫人向善,让人活得要比一个遵纪守法的人渣更高尚。这种条例之目的无非是维稳,维稳无非是打江山坐江山,把自己屁股坐稳。愿上帝怜悯这个世代,不要任凭它继续恶下去。2022年3月1日是这个条例出台的日子,笔者也准备好了被“封圣”,失联。

凡愿意践行爱上帝爱人诫命的人

凡愿意了解并学习心祷传统的人

凡愿意对抗社会世俗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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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永甲译作节选 || 圣卡利斯托和伊格纳丢 论祈祷 (附音频)

按:圣卡利斯托和伊格纳丢是十四世纪的圣人,他们写的《关于静谧生活和修道境界》(成书约于1351-1363年),全名:《关于静谧生活和修道境界:关于静修,准确的方法和规则,包含圣人见证,针对那些选择过静修和修道生活的人》,被公认为介绍心祷操练的标准实践手册,被圣山的尼哥底母[1],《朝圣者之路》中的神师,阿索斯山的神父尼克(Fr. Nikon of Katounakia)[2]以及我导师马克西姆所推荐。全文一百节,笔者翻译过来约有7万5千字。书中大量引用圣经以及教父著作,其中约翰卡里斯托斯和圣以撒尤其多。第29节专论祈祷的益处,其中大量引用教父们对祈祷的描述,笔者以为堪称经典,是对祈祷很好的总结。

此音频感谢艾莉姐妹帮忙录制,制作精良,故译者将之一并上传。感谢主,欢迎聆听!Enjoy!

圣卡利斯托和伊格纳丢《关于静谧生活和修道境界》第29节

袁永甲译

凡例

  • 本文翻译自:
    • 参考英译本:2016年秋,笔者在圣十字架神学院上《爱神集》课时,导师马克西姆翻译的课堂讲义。
  • 此版感谢艾莉姐妹编辑,译者稍作修订而成,算是《爱神集》导读课的初译稿。一切 错误都归于译者。译文肯定有许多不足之处,欢迎读者指正。
  • 版权申明:若有媒体或自媒体考虑转载本译作,需获得本译者授权,请通过网站平台回复,或通过电子邮件(areopagusworkshop@gmail.com)联系。
  •  []系译者所加,以明确句子意思。 ()会附上希腊原文,或英文原文。若有译者按语,会加按字。
  • 圣经新约出处按和合本引用,但会酌情参考思高本,或根据希腊原文直译。 旧约引用尽量按七十士译本翻译。

正文

论祈祷,人应该总是祈祷

29. 正如身体没有灵魂是死而发臭的,同样,不驱使自己祈祷的灵魂也是死的,可怜的,发臭的。我们该以为失去祈祷要比死亡更有害,大先知但以理教得不错,他说:“宁死也不可放松哪怕一刻的祈祷。”

圣金口约翰教导说:“每一个祈祷的人都在与神交谈,无人不知与神交谈是件多么伟大的事,然而没有人能用言语来描述其尊贵,因为这尊贵本身将人提升到天使的尊荣。”在另一处,他说:“祈祷是人和天使共同的工作,就祈祷而言,人和天使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是祈祷将人和动物区分开来,是祈祷将人和天使联系起来。如果你热切地献上一生,用于祈祷和敬拜上帝,你将快速地跻身天使之列,并享有他们的生活,尊荣,高贵,智慧和理解力。”

他在另一处又说:“当魔鬼看到灵魂围上美德的护栏,就不敢靠近,因为害怕由祈祷产生的能力,这能力养育灵魂,如同粮食养育身体。”

又一处:“灵魂的筋是祈祷,正如筋建立身体,使其能抬,跑,站,运动。如果砍断筋,一切身体的连接就没有了,[身体就无法运动]。同样地,祈祷连接和整合[无法正常运动的]灵魂(αἱ ψυχαί),使它能毫无困难地奔跑在神圣的道路上。如果你拿掉祈祷,就如同鱼离开了水,正如水是鱼的命,照样祈祷是你的命。借着祈祷,你能像鱼游水一般飞上空中,升到天上,与神相亲。”

他又说:“祈祷和恳求使人成为上帝的殿,正如金子,贵重石头和大理石建成皇宫,同样,祈祷使人成为基督的殿。因此,对祈祷的赞美,有什么比‘完成上帝的殿’更大的呢?当人活在祈祷中,这属于天的人进入灵魂里[1]。”

金口约翰也说:“借着保罗的例子,人能看到一些神圣祈祷的大能,这保罗——像带着翅膀在全世界奔波,住监,忍受鞭打,带着锁链,生活充满刀剑危险,赶鬼,使死人复活,医治疾病——并不因行这些而蒙拯救,而是以祈祷保守自己的灵魂。在行神迹,使死人复活后,他又跑去祈祷,如同运动员奔向竞技学校的冠冕。因为是祈祷带来了死人复活和其他的神迹奇事,正如水使树得生,照样祈祷使圣徒得生——因为水拥有的赐予树的能力恰如祈祷拥有的赐予圣徒的能力。”又说:“祈祷是拯救的根基,不朽的先驱,教会牢不可破的城墙,安全的城堡,对魔鬼来说是可怕的,对我们敬畏的人而言是救赎。”

又说:“正如当一个皇后进入一座城时,她的仆从都必须跟随进入,照样,当祈祷进入灵魂时,每一个美德都一起进入。”又说:“根基之于房子,正如祈祷之于灵魂。我们必须首先把祈祷的根基建在灵魂的房子上,然后再热切地在上面建造节制,关心贫穷和所有基督的律法。”又说:“热切的祈祷是心智(διανοίας)和灵魂的光,这光不灭,持续照亮。因此,那恶者将无数的邪念扔向我们的心神,当我们祈祷时,他协同一切我们未曾想过的念头,泼向我们的灵魂。”并且:“祈祷是强大的武器,坚固的堡垒。”

神学家格列高利说:“忆念上帝过于呼吸。”又说:“不断地在心中呼求上帝过于你呼吸的频率。”圣以撒说:“没有不止息的祈祷,就不能接近上帝。”又:“在祈祷的劳作之后,将心转向其他事物会使其失去专注。”又说:“每一个没有身体劳累,心灵受苦的祈祷都被当做是一次夭折,因为这样的祈祷是没有灵魂的。”

圣约翰克里马克斯说:“祈祷,就其体而言,是人与神的对话与合一;就其用而言,它维护世界,使人与神和好,是母亲和女儿的眼泪,赎罪祭。它叫人免于试探,它隔断苦难,粉碎战争,是天使的工作,属灵的食物,天上的喜悦,无穷的活力,美德之泉源,恩典之先导,看不见的进步,灵魂之食粮,心灵之光,是砍掉绝望之斧,是希望之明证,苦难的释放剂,修士的财宝,静谧的宝库,它揭示人的潜力,表明人内在的状态,启示天上的事(τῶν μελλόντων),是荣耀的标志。对真实祈祷的人而言,祈祷是最后审判前,基督的法庭、审判台和裁决所。”他又说:“祈祷不是别的,正是摆脱对世上一切可见和不可见之物的情欲。”

圣艾瓦格瑞说:“如果你渴望祈祷,就当抛下一切以便获得一切。”又说:“祈祷是心灵升向上帝。”“祈祷是心灵与神的相交。”又说:“正如身体的食物是面包,灵魂的食物是美德,这样,心灵的食物是属灵的祈祷。”关于应该时时刻刻祈祷就是这些。现在,是时候让我们尽可能简洁地谈一谈操练身体,如何在质与量之间保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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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Νικοδημου Του Αγιορειτου, Συμβουλευτικον Εγχειριδιον: Περι Φγλακης Των Πεντε Αισθησεων (Athens: Εκδοσεις Ο Αγιος Νικοδημος, 1950), 121.

[2] 见:Writings from the Philokalia on Prayer of the Heart, translated from the Russian text by E. Kadloubovsky & G.E.H. Palmer (London, 1951), Introduction.

[3] 这里希腊文如下:῾ὀν οὐ χωροῦσιν οὐρανοί, οὗτος εἰς ψυχήν εἰσέρχεται, ζῶσαν ἐν προσευχαῖς. 然而难以理解进入灵魂中是什么意思,有可能指进入心中,即人最核心处。

袁永甲 || 关于操练耶稣祷文的基本原则(修订版)

声明:尽管笔者在《爱神集》导读班中一再申明仅是从学术的角度介绍东方教会灵修传统,并非灵修意义上的师徒相授。为了避嫌,笔者再次声明如下:本篇并非神师意义上对信徒个体的具体指导和建议。而是一篇指南,提供大体的框架和原则。具体的指导和建议仅限于有神师的情况。

在没有神师的情况下,祈祷的巅峰就是悔改流泪,谦卑。在无神师指点下,建议停留在唇舌的祈祷(即按圣索弗罗尼的说法,心祷的第一阶段),只以谦卑悔改进而流泪为恩典的记号。

心祷传统源自于主耶稣“进屋,关门,祈祷你在暗中的父“的教导;见于践行“尽心尽力尽意爱主你的上帝”的诫命;见于要“警醒祈祷,免得入了迷惑”的教导;亦见之于八福之“清心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见神”;使徒保罗亦说要不住地祈祷。在君士坦丁之前(1-3世纪),心祷的教导散见于使徒教父著作;在君士坦丁之后(4世纪开始),心祷的传统得以显明,并逐渐形成体系,其中以埃及和叙利亚地区尤为卓著。

我们不能简单地将耶稣祷文等同于心祷传统;关于耶稣祷文最早的记录,来自于5-6世纪的阿爸腓利门。耶稣祷文只是心祷传统的一种表现方式。早期教会也会以“不止息的忆念上帝”,或者简短地“箭头祈祷”来表达。总之,心祷就是使自己的心思时刻专注于主耶稣,或者稍微宽泛一点,时刻默想圣经的话。心祷的传统与教会传统以及其下的修院传统息息相关,无法照搬,或者拿来就用。[1]

然而,笔者仍然建议离这个传统很远的新教徒操练心祷,这是为何呢?此外,《爱神集 Philokalia》的著作中,一再警告若无神师带领,容易走偏,为何笔者还坚持建议新教徒操练呢?本篇就尝试回答以上两个问题。

就目前国内状况而言,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有可能在国内找到能真正指导心祷操练的神师

心祷作为艺术之最,科学之巅,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可以说,在一个时代,真正能达到清心圣祷境地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中国缺少心祷的土壤教会和修道传统。就目前笔者所知,心祷的传统现今见于东正教,但对于其他东方教会和天主教,笔者可以肯定它们以前有(尤其见于其修道传统中),但现今的情况如何,笔者限于所学,不敢做评论。

然而,对于没有修道主义传统的新教,心祷的传统自其诞生以来,笔者认为是没有的。因此,讲义中遇到的神师特指在修道传统中,经历过考验,获得了不少亲身实践经验的导师。读者不可将神师简单地认定为教会的神父或教会神职人员。我导师马克西姆曾说:“一个人离上帝有多近,就能把人带到什么程度。” 离上帝越近的人,越是少有,找这样的人当神师何其难呢?

所以,当学员问“怎么找到导师”时, 我只能告诉他找不到。甚至可以说在我们这一代人估计是很难找到的(除非离开中国,去修院做修士),别说是新教徒了,就连正教徒都很难找到真正意义上的神师。

学习心祷传统是好的,只要存一颗谦卑悔改的心去操练它也是大有益处的

那么问题来了,找不到神师,我们就不操练,甚至不学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笔者开《爱神集》导读班的目的,主要是从学术上学习,了解东方教会心祷传统。然而,一方面,讲义中的内容若不试着稍稍操练是无法有更深体味的;另一方面,禁止学员操练耶稣祷文并非《爱神集》编辑者尼哥底母和我导师马克西姆的初衷。否则,尼哥底母是不会出版《爱神集》这本书,我导师也不会公开讲授爱神集课程。因此,秉承着圣山尼哥底母和我导师的精神,我也鼓励学员操练之。再退一万步讲,相比于每天花20分钟浏览手机,看电影娱乐,甚至犯罪来说,操练20分钟心祷所带来的益处远远大于其危险性。

尼哥底母在出版《爱神集》时,面对不少质疑。他在序言中这样说道,

在我们写到这里时,也许会有人提醒道,你们将这些书籍的内容公布于众,将这些秘密公开,被外人听到是不对的,因为他们会说,这对某些人(按:指别有用心的人)而言是危险的。我简短地回答他们,我们担此任,不是满足自己的心意,而是来自先贤的榜样。一方面,圣经命令所有虔诚人不住地祷告 (帖前5:17),并将主常摆在我们面前(诗16:8);按照大圣巴西尔说法,灵性的诫命包含着一些禁止或不能做的部分是不虔诚的(按:即没有信心的表现)。另一方面,按照教父著作传统,神学家格列高利普遍地劝告所有蒙他牧养的人,要忆念上帝超过呼吸。圣金口约翰写了整整三本著作,专门讨论不止息的、灵性的祈祷,并多次在他的其他著作中,劝告所有人要操练不止息地祈祷。再者,神人(θαυμαστός神奇)、西奈的格列高利,拜访各个城市,教导同一个救人的工作。而且在他著作的结尾处,为了让出言反对的修士缄默,上帝自己,差遣天使,伴随着神迹,盖印这真理。难道还有什么需要我解释的?(按:言下之意,我不需要为此解释了)

那些住在世上的人,生活在皇宫的人本身,如我们所言的,有这默想作为他们不止息的工作。他们认真地印证了我们的话,以他们的榜样就足以反驳那些反对此道的人。若是有人有时偏离了一点,这有什么奇怪的?如西奈的格列高利所言,他们,由于自负,会更多次地受此等苦。而我以为造成这种偏离的根本原因,是他们没有确切地在一切事上遵行教父们关于此道的教导。这工是圣的,由此我们能更大可能地免于一切错误。因为那照着律法,叫人活的、神的诫命却发现叫多人死(参罗7:10),但不是因为律法,作为“圣洁,公义,良善的 ”(罗 7:12)诫命,这怎么可能?而是因为“已经卖给罪了 (罗 7:14)”的邪恶,如此,这事的结局如何呢?难道因为一些人的罪,我们就必须谴责神的诫命吗?因为一些人偏离,就忽视这救人的工作吗?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可能。我们宁可在那位说,“我是道理,真理”(约14:6)者面前刚强壮胆,以极大的谦卑和哀恸的心(参太5:4 ),着手这工。因为,按教父教导,对那些免于自负,和不求人荣耀(ἀνθρωπαρεσκείας)的人而言,即使整个魔鬼的邪恶军队与他战斗,也不能接近他半步,动他一丝一毫。[2]

在正教内部,关于心祷是否适用于平信徒,甚至非正教徒,有两种态度,一种来自于派斯,一种来自于尼哥底母。派斯不鼓励,甚至犹豫他翻译的斯拉夫译本要不要出版,但尼哥底母是要出版的。笔者秉持尼哥底母的进路,认为推广这种传统好处远大过其危险性(尤其是面对着对这个传统毫无所知的中国而言)。[3]

今日,面对当今中国的现状,若有人质疑我鼓励基督徒做此操练,我也以同样的话回答他。因为这心祷的传统和操练理应是全天下人的常识,而非某种秘而不宣的东西。心祷从根本上是对我主耶稣基督第一条诫命,警醒祈祷以及使徒保罗说不住地祈祷的实践,若有人愿意遵行圣经的教导,这有什么错?正如尼哥底母所言,人若始终保持“极大的谦卑和哀恸的心”从事这工,就不用害怕走歪路。谦卑和悔改正是操练心祷的正路。

那么对新教徒而言,操练耶稣祷文的具体建议是什么呢?

耶稣祷文全文:“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罪人。”有些人会简化为:“主耶稣,怜悯我。”

首先,笔者不建议尚未受洗的人操练耶稣祷文。因为心祷的全部目标是让受洗时领受的圣灵的恩典得以毫无阻碍地展现出来。更不建议非信徒,甚至异教徒将之作为一种技巧来操练,因为这个操练若没有信心的基础是毫无功效的。

其次,为了避免操练中遇到的危险[4],新教徒在操练耶稣祷文过程中要拒绝并忽视一切的异象、幻相,光等,要坚持以无形无相的方式接近无形无相的上帝。因为魔鬼会假扮光明的天使来欺骗心灵,让人骄傲起来。

再次,除了谦卑和悔改之外,不要期待通过这个操练能获得别的益处。始终将谦卑和悔改视为这个操练的唯一正确标记,正如尼哥底母在《灵修建议手册》第十章所言的,

即使你从这操练中没有获得别的益处,那么至少你能获得对你的罪和软弱的认识,由此,你将变得谦卑,并在神面前忏悔。如圣以撒说:“认识到自己何等软弱的人能达致完 全的谦卑。” [5]

要知道,《爱神集》讲义中的读者主要是修士,即那些能在心祷操练中进阶的人,这种情况其实不适用于平信徒的我们。鉴于国内缺少心祷的土壤,笔者认为国内所有的信徒,无论是正教徒,天主教徒还是新教徒都应该约束自己到一个初学者的水平,除了更深地认识自己的罪,因而谦卑看别人比自己强,在上帝面前流泪悔改外,不要期待其他属灵益处出现,也不要在意自己身体和心灵的感觉如何。

最后,笔者建议刚开始操练耶稣祷文的人,最好从一次操练3-5分钟开始,随后可慢慢延长时间,但不要一次超过20分钟。

为什么呢?我回答如下:

如果一般的技艺,如厨师、管工、电工等都需要进学校学习,有老师带着练习,那么心祷这种科学之巅,艺术之最的技艺必须有神师才能得以长进。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不可能游过长江大河,因为他不会,也没人教,那么为了避免下水时被淹(指被魔鬼欺骗,骄傲起来),就要保持自己在安全的区域,就是说一次不要操练太长时间。

因此,笔者不建议读者一次操练超过20分钟。如果超过了,就像一个人不是在河边摸着石头试水,而是到了脚踩不到的深水区,这种情况不是初学者能应付得了的。

笔者藉着翻译在知识上可能稍有了解,但在亲身实践过程中,都不敢称自己入门了。我操练耶稣祷文的益处正是尼哥底母说的,认识到自己是罪人中的罪魁,知道自己在上帝面前何等不堪,进而在神面前流泪悔改。除此以外,笔者也并未体会到别的东西,实在在灵性上一无所成。

再者,笔者虽说一次20分钟之内,但没有说一天只可以操练一次。可以一天操练2次,早晚一次都是可以的。此外,把我们的空闲时间拿来心祷也是可以的,比如说坐公交时,走路时,做饭时都可以随时随地操练耶稣祷文。试问,把心思放在耶稣身上,难道不比看手机浏览信息好吗?心里默念主名难道不比看电视、电影娱乐强吗?

此外,笔者要提醒读者,操练耶稣祷文与信仰的其他方面息息相关,比如,要操练禁食、节制、与人和睦,乐善好施,做光明的子女,与弟兄姐妹彼此相爱,要常常领受圣餐(圣餐所领受的神恩是不可取代的,万不可像早期祈祷派一般,认为祈祷能取代圣餐)等。倘若一个人心里怀着苦毒,恶念,愤怒,就算他操练耶稣祷文,又有什么用呢?

关于操练耶稣祷文一些指导原则

耶稣祷文全文是: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罪人。但笔者建议初次操练的信徒简化为:主耶稣,怜悯我。

适合人群:已经受洗,能领圣餐的基督徒。

适龄人群:老少皆宜,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也可以教导耶稣祷文

(一位学员问我,孩子还小,没受洗能操练耶稣祷文吗?我问他,你希望孩子花5分钟玩ipad,iphone,还是希望他祈祷5分钟呢?)

固定祈祷的时间:操练耶稣祷文需安排固定的时间(停留在20分钟之内,一天最多两次)。笔者建议刚开始操练的人一次停留在5分钟之内,甚至只专注地祈祷三到五次即可。固定时间祈祷时,可自己设定闹铃,时间一到就停止,万不可贪多。

祈祷场所:耶稣说,要进屋关门祈祷。其实是指一个静僻之处,光线偏暗的情况下(此以收敛感官来收敛心神,因我们的心习惯于跟着感觉往外跑)。

祈祷姿势:只要能帮助收心于上帝,站坐即可。笔者读到的文献中,修士们多是这两种姿势祈祷。对初学者而言,不建议躺卧,或者背靠什么东西祈祷,以免在祈祷时沉睡。此外,双手如何摆放,眼睛睁开,还是微闭或闭上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个姿势能帮助人专心将心思放在耶稣祷文和主耶稣身上。不可舍本逐末,以为某种姿势或身体技巧有神奇的功效。

念诵祷文:开口出声或者只开口不出声地念诵“主耶稣,怜悯我”。不断重复这句祷文,将心思放在祷文本身。在没有神师的情况下,建议停留在唇舌的祈祷。

祈祷时心中不可升起任何图像,要以无形无相地方式接近无形无相的上帝;祈祷时不可机械地重复祷文,而是柔和,平静,带着爱和谦卑呼唤主的圣名;祈祷时要把注意力集中在主耶稣身上,要意识到自己正在向主耶稣祈祷,要意识到(注意:不是想象一个主的样子)主在听你的祈祷;祈祷时若分神去想别的事,或被杂念牵引去(这是很正常的情况),再次转回到耶稣祷文即可;祈祷时因自己的罪流泪是正常的,不必惊慌(其他的身体感受则不必在意)。

以上是关于在固定时间做耶稣祷文的建议。

若其他时间,可随时随地祈祷,无论吃喝坐卧行走工作,要争取把哪怕每一秒钟的间隙都用来忆念上帝。失眠时祈祷,卧病在床时祈祷,意识到你呼吸时祈祷。

总之,要让自己的心思时刻忆念主耶稣的圣名,时刻默想上帝的话语,除了主的圣名和主的话,心思不可被其他东西占据。因为心思被什么占据就会充满什么,因此,要保守你的心胜过保守一切。唯有将心思献给主耶稣——人类的医生,圣洁之源,我们的心才能逐渐得净化。

呼吸本身并无神奇功效,其作用仅是为了收敛心神来更专注地向主耶稣祈祷,从这个层面来说,配合呼吸的祈祷是有益的

正如神学家格列高利建议的,我们当呼吸耶稣之名胜过我们的呼吸。不少教父建议让你的祈祷粘上你的呼吸。对于刚开始在固定时间操练耶稣祷文的信徒,笔者不建议将祷文与呼吸结合,以免将操练耶稣祷文看成一种身体技巧(这是一种严重的误解,并且充满危险)。然而,对于其他时刻,信徒若愿意通过留意呼吸收敛心神,以便专心操练耶稣祷文,笔者是推荐的。

呼吸是人身的天然设计,通过留意或控制呼吸的确能起到收敛心神的作用。圣卡里斯托和伊格纳丢在《关于静谧生活和修道境界》中,第24节说,

最重要的是,“不分神”是通过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以及充满信心地在心里呼求他的圣名,赐给心灵的。而吸气入心、坐在安静而黑暗的房间,以及其他类似的操练,有助于心灵不分神。

24. 而且很重要的,或者说,最重要的是这类由心神带来的[属灵]争战,不是——上帝不许——藉着仅仅喜爱这外在的操练方法,就是我们所描述的,鼻孔吸气或坐在黑暗而安静的房间胜过的,而是借着上帝恩典的帮助,以一颗清洁的心,在信心中,不分心地,单一念头地呼求我们的主耶稣基督胜过的。因为教父们认为这些外在操练,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力量,仅仅视其为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收敛心神(τῆς διανοίας),使它从游离的状态归回,能以专注。正如我们之前所言,通过这些操练,人能使心灵持续,单纯,不分心地祈祷,正如艾瓦格瑞说:“如果人专注地祈祷,就能找到祈祷,因为伴随祈祷的不是别的,正是专注。因此,尽你所能地获得专注吧!” [6]


因此,我们仅可将留意或控制呼吸作为一种收敛心神,专注向主耶稣祈祷的辅助方式,也仅仅是在这个层面上,这些操练有益于我们专注向主耶稣祈祷。

如果有人看重这些呼吸技巧,或某些身体姿势和技巧(注意:只受限于神师的具体指点下才行得通)过于耶稣祷文本身,那就是舍本逐末了,在这种情况下不如不留意呼吸,不控制呼吸,而是将注意力放在祷文本身。

这种原则同样适用于出声或动嘴唇说祷文,若是动嘴唇或出声有益于我们专注在祷文上,我们就如此行,若是相反,则宁可不这么做。同样的原则也适用于身体的具体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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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更多相关文章,请参见本网站《爱神集》导读版,东方教会杂志,读者问答,以及相关译作分享系列文章,这里不再详述。

[2]  St. Nicodemos of The Holy Mountain and St. Makarios of Corinth eds., Φιλοκαλία τῶν ἱερῶν νηπτικῶν: ἐνερανισθεῖσα παρὰ τῶν ἁγίων καὶ θεοφόρων πατέρων, 3rd ed., vols.1 (Athens: Aster-Papademetriou, 1957), xxiii.

[3] 请参见笔者的译文《BISHOP KALLISTOS WARE: 圣尼哥底母和《爱神集》(四)

[4] 关于魔鬼的攻击和作为,请参考《圣安东尼传》见于《沙漠教父言行录》(北京:三联,2012年)。

[5]Νικοδημου Του Αγιορειτου, Συμβουλευτικον Εγχειριδιον: Περι Φγλακης Των Πεντε Αισθησεων (Athens: Εκδοσεις Ο Αγιος Νικοδημος, 1950), 129.

[6]  St. Nicodemos of The Holy Mountain and St. Makarios of Corinth eds., Φιλοκαλίατῶνἱερῶννηπτικῶν: ἐνερανισθεῖσαπαρὰτῶνἁγίωνκαὶθεοφόρωνπατέρων, 3rd ed., vols.4 (Athens: Aster-Papademetriou, 1961), 224.

袁永甲 || 成王败寇 男尊女卑的根源——一个将上帝高高挂起的文明,必然会将人无底线地践踏

封面图片:右上项羽自刎图,其他两张无需解释

我在上一篇《袁永甲 || “买妻生子”深层原因分析:普通人以尽孝实现不朽的渴求》探讨了买妻生子的根源。今天,笔者要进一步探讨中国文化里成王败寇,男尊女卑的根源:一个将上帝高高挂起的文明,必然会将人无底线地践踏。首先我们要论证上帝及其命令是如何被高高挂起的。

与上帝沟通的权利在春秋战国之前就已被地上人王一人所垄断

有不少学者认为春秋战国的轴心时代是中华文明的发源,以至于一谈中国,必提夏、商、周、孔孟、老庄,以为中华“大统一”的文明源自于那个时代。然而,随着近年考古的重大发现——包括夏商时期的器物,商周时期的甲骨文和金文,秦汉时期的汉简,敦煌和吐鲁番的考古发现,学者们逐渐对这种“中华[文明]大一统”[1] 的观念提出质疑。苏秉琦就证明商周的文明不同源,可见中国自古就是多元文化共存,存在张力的文明。[2]

这是因为我们传统的古籍文献都是经历代政权许可才留下的,采用了一个政治大一统的视角,结果自然影响了学者们的观点。而考古发现的材料很多是无意间留下的或未经政权修订的,因此为学者们提供了另一种看待中华文明的视角。

早在春秋战国之前,普通人早已被剥夺了与天沟通和说话的能力。如果说早期这种能力还见于男觋女巫系统的话,那么后期这种能力逐渐被集神权和军权的地上人王一人所取代。

正如著名考古学家苏秉琦所言:“玉琮是专用的祭天礼器,设计的样子是天人交流,随着从早到晚的演变,琮的制作越来越规范化,加层加高加大,对琮的使用趋向垄断,对天说话、与天交流已成最高礼仪仅只有 一人,天字第一号人物才能有此权利…这与传说中颛顼的“绝地天通”是一致的。这种权カ集中到一人为标志的政权转折,是中国五千年文明史上的一个转折点”[3]。

然而,在那个时期,上帝/天的概念至少是具有一定人格性,是可以与之沟通说话的,虽然被特定阶层——男觋女巫,甚至一人所垄断。

正如余英时指出的,“轴心突破以前(按:即春秋战国时期之前)的天通指神鬼世界。”[3] 那时的普通人虽然被剥夺了与天直接沟通说话的能力,但至少可以借着男觋女巫及其构成的礼乐系统祭祀,祈福天或上帝,从而远远地保持这与上帝的关系。笔者认为,那时的上帝观不是基督教的上帝观,因为这个上帝不是通过启示而来的,但至少保留了些许保罗在亚略巴古的讲道时说——“要叫他们寻求神,或者可以揣摩而得,其实他离我们各人不远”(使17:27)——的概念。

此外那时候的上帝具有自己的意志和性情,可以说是有人格性的。按学者陈梦家的观点,上帝“常常发号施令,与王一样,上帝或帝不但施号令于人间,并且他自有朝延,有使、臣之类供奔走者。”[4]

春秋战国时期,上帝的人格性和意志(即天命)被抹杀,取而代之的是非人格性的“天”、“道”、“民视”、“仁”等概念

到了礼崩乐坏,百家争鸣的春秋战国时代,上帝进一步被高高挂起,那时的上帝已经丧失了其人格性和意志——即天命,被其他的哲学概念所取代。礼乐设计的初衷祭祀神灵被“德”、“仁”等概念取代。“敬鬼神而远之”逐渐占据主流,最终成为中国文化的标志。从此中国人对神灵抱持一种冷漠疏远而非亲近的态度。

在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已经不经常提上帝,取而代之的是“非人格性的”天和道(墨家虽有《天志》说,但终干不过儒道两家)。说白了,上帝既然不理人间事,那要祭祀敬奉他干嘛?在礼崩乐坏的情况下,士大夫阶层已经觉得人格性的上帝观没什么卵用了,转而开始改造这种观念。《左传》昭公18年(即公元前524年),子产说:“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 换句话说,就是上帝离我们太远了,管不了一个国家的祸殃,更不用提普通人家结婚生子,找工作等事宜。

那时的士人以改造礼乐为己任,其中儒家以仁说礼,道家以道贬礼,墨家稍微保留了礼是”祭祀于上帝鬼神,而祈福于天”的理解(见天志说)[5]。他们也不提上帝之名,取而说没有人格性暗示的“天”和“道”。

总之,人格性的上帝观被彻底抛弃,而非人格性的“天”和“道”则被拉下马来服务于人道,从此不朽——即通天,所谓天人合一——只能从人自身身上找根源,也只能由人自己决定,跟上帝的旨意和主权没啥关系。上帝的人格性既然被抹杀,通过与他沟通,说话来达到天人合一不朽之境就显得幼稚可笑了。因为“天”和“道”从那时开始只得屈从于人的意志和解说。

一个上帝被高高挂起的文明,没有平等性可言,其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人吃人

孔子谈仁,孟子却找到了心——即四善端,良知,以所谓尽心知性以知天来达成天人合一之不朽,来实现杀身成仁,舍身取义之立德。然而儒家除了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外,始终以孝道来包含范宣子的不朽观——即生男丁维持姓氏,祭祖,自己或后代努力做官发大财,维持家族兴旺,甚至打江山做江山。

至于天命,周代开始体现为德,到了春秋时期的儒家,体现为仁 [6],到了孟子就是四善端——良知,以及基于此的“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孟子 万章上》)因此,在儒家,上帝的旨意无非是良心的声音,以及老百姓的声音。

孟子不朽观虽是今世的,却带着点超然的气息。这也导致遵从孟子精神的儒生带着点“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其实像孟子这么风骨硬的儒生在历史上不多,经过几千年政权的压迫,又缺少上帝超自然恩典的情况下,世风多数时候是范宣子的不朽观为主导。

范宣子的不朽观是彻底今世,缺少温情的。对普通人而言,以”娶”/买妻生子,男尊女卑来守孝道;对想进一步光宗耀祖,扬名立万,做大官,发大财,甚至打江山的人而言,那就是丛林法则,一路踏着别人的血走上成王败寇的道路。

因为,对于中国人来说,谁登上了政权的至高宝座,谁就是“上帝”,这个“上帝”当然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人格性的上帝已被抹杀,没人监督他,并且上帝的旨意也被“民视”和“良知”所取代,掌权者只需将继承孟子这种精神的人收买,防范,甚至抹杀即可。

因此,一个没有真正的,人格性的上帝所监督的文明,一个普通人无法与上帝直接交流亲近的文明,当然没什么平等性可言,最终会形成一个成王败寇,人吃人的社会。

唯有耶稣基督,这世界的医生能治好中华文明之病痛,彻底扼制这种买妻生子,成王败寇的社会丑恶现象

众民啦!当听!创造天地的主并非没有意志,亦非没有主权,亦非高高在上,不关心人事。他离我们各人不远,就在我们口里,在我们心里。难道作为万物起源的道还不如人,没有自我意识,没有自己的意志和主权?难道人的不朽不需要道——即主耶稣基督——主动参与和指导?

你们道家错了,因为你们说清心寡欲,却没有意识到与上帝相交才是人清心寡欲的根源。你们儒家错了,因为你们以为尽心知性——即行人道就能通天道,却忽视了那最为重要的诫命:尽心,尽性、尽力、尽意爱主你的上帝——这一点,你们藉着敬鬼神而远之给彻底抛弃了。

众民啦!当听!现在你们有一个机会彻底打破范宣子之下的不朽观,因为不朽不在乎生男娃,不在乎祭祖,不在乎今生的荣华富贵,甚至江山美人,只在乎创造天地万物的那一位,只在乎派下独生子为我们的罪死在十字架上的那一位。因为上帝说有就有,命立就立,如今就是了。

你们不都想做天子吗?何必为那必将朽坏,灭亡的国劳力呢?不如为上帝永恒的国度劳力,做真正的天子。凡愿意与上帝沟通的人,凡愿意做真正天子的人,来吧!主耶稣基督的好信息不分种族,性别,高低贵贱,平等地赐予每一个相信的人,只要信主耶稣,就能因他获得上帝儿子的名分。

真是,与其在人间做王,不如在天国里做真正的王子,因为人间的宝座和皇冠必将朽坏,而天国的冠冕却要为一切信主,遵守他诫命的人存留。愿上帝的美意成全。


[1] 苏秉琦《中国文明起源新探》(北京:三联书店,1999年),4页。

[3] 同上,4-19页。

[3] 同上,149页。

[3]余英时《论天人之际》(北京:中华书局,2014),32页。

[4]陈梦家《殷墟卜辞综述》(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572页。单传航亦发表专文《简析中国先秦和汉朝“上帝”观念的理论演化 ——者格化的“上帝”如何让位于非者格化的“天”和“道”》探讨这种现象,这里不再详述。

[5] 参:余英时《论天人之际》,15-22.

[6]同上,9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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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永甲译作节选 || 修士尼克弗罗 论心祷 (附音频)

译者按:修士尼克弗罗活动于十二至十三世纪,出生于意大利,最初是天主教徒,后转宗成为东正教徒,并在圣山阿索斯成为修士。因受很多初学者问询心祷的事宜,遂写下《论警醒与守卫心灵》,从此该篇流传开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论警醒与守卫心灵》是尼哥底母《爱神集》编目可追溯的原型,是引发格列高利的帕拉玛为静修主义争辩的导火索,是了解《爱神集》精髓的最佳入门读物,对东正教灵修传统的影响极为深远。从他建议的操练方式——吸气入心以使心灵不止息地默念耶稣祷文来看,以心为中心的人论是跃然纸上的,而这一点似乎被现今学界所忽视,甚至克里斯托•维尔也认为《爱神集》基本上是艾瓦格瑞-认信者马克西姆系的 [1],这显然有失偏颇。

此音频感谢艾莉姐妹帮忙录制,制作精良。感谢主,欢迎聆听!Enjoy!

凡例

  • 本节选翻译自:
  • 此版感谢艾莉姐妹编辑,译者稍作修订而成。一切错误都归于译者,也欢迎读者参与译本完善过程,以期早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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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圣经新约出处按和合本引用,但会酌情参考思高本,或根据希腊原文直译。 旧约引用一律按七十士译本翻译,因此不参考和合本。

摘自修士尼克弗罗(Nikiphoros the Monk)《论警醒与守卫心灵》

正文

有些圣人称“专注”是“守卫心灵”,有些叫“守卫心”,有些叫“警醒”,有些叫“灵性的静谧”,有些叫其他的名字。但所有这些称呼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正像“面包”,“切片面包”和“小面包”一样,你应该这样去理解这些称呼。至于什么是专注?它独有的特点是什么?现在让我们学习其中的细节吧!

专注是完全悔改的记号;是灵魂的复苏;是恨恶世界、转向上帝;是离恶行善;是完全确信罪蒙赦免;是默观的开端,或更确切说,是默观的前提,因为上帝由此屈尊,向心灵显现。专注是摆脱了情欲的心灵,更确切说,这心灵借着上帝的怜悯,归回它的本位,统治灵魂。专注是摧毁杂念的阻隔,入住忆念上帝的皇宫。专注是使我们忍耐地接受一切现状的堡垒。专注是信、望、爱的基础,因为人如果不信,就不能接待临到我们的苦难,如果他不能高兴地接待,就无法对主说:“你是我的帮助,我的避难所(诗91:2)”如果至高者不是你的避难所(诗91:9),他的爱就不在你心里。

因此,这至大的成功之道——“专注”,是通过师徒传授的方式加给绝大部分人,甚至几乎每一个人的。因为未经传授,仅通过勤奋努力和热切的信心,直接从上帝获得这恩赐的人是罕有的,而且,这极少数直接获得此恩赐的方式,并不能成为获得专注的标准方法。

因此,找一位正确的导师是必要的。当我们在专注的道上被魔鬼的提议牵引,偏离左右,(我的意思是,过犹不及时,)借着导师清晰的描述,我们能被及时地教导和塑造。因此,这导师自己也要“被试探而受苦”(希 2:18),才能清晰而毫不含糊地向我们显明这灵性之道,这样,我们才能轻易地完成。如果没有这样的导师,你必须殷勤的找一个,如果实在找不到,就要甘居贫穷,热切地寻求这道,伴随着灵性的生活和眼泪呼求上帝,照我说的做:

众所周知,我们呼吸的是空气,当我们呼吸时,不为别的,乃是为着心脏,因为心脏是生命之本,为身体供暖。因此,为了保持恒温,心脏拉动呼吸,一方面吸入空气,又呼出它,以释放它自己的热量。这个过程的配件,或更确切的说,这过程的助手是肺。这狭小的肺被造物主造得像一个风箱,能轻易地呼吸空气,如此,通过呼吸,吸入凉的,呼出热的,心脏能恒久地保守它被造时被赋予的功能——维持生命。

因此,坐下来,收敛心神[2],引导它随着呼吸降入呼吸道,来到心脏的位置,驱使、甚至强迫它与吸入的空气一同下降,进入心里。一旦进入心里,接下来,心灵就不会悲伤难过,而是像离家很久后回到家里的浪子,虽然一无所有,仍十分快乐,因为与妻儿团聚如此宝贵。这样,一旦心神进入心里,它就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欢喜快乐。

因此,弟兄们,让心灵逐渐习惯在心里居住,不要让它很快离开。因为,刚开始,心灵,由于处在狭小封闭的心里,会感到很无聊,但当它住惯了,就不再跑到外面瞎逛了。“因为神的国就在你们心里(路17:21)”。

在那里,它借着纯洁的祈祷,仔细察看隐秘的事物,寻求天国,一切外在事物就变得可憎、厌恶了。因此,如果你第一次照此尝试,就让你的心神进入心里,正像我对你解释的,感谢赞美上帝,雀跃欢喜吧!继续坚持这操练,它将教导你剩下的你不知道的事。

此外,你必须学习到,当你的心神降居心田时,不可让它静默无言,无所事事,而是要给它一份工作,就是不止息地操练耶稣祷文:“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一定要不止息地操练这工,永不停止这样做。因为,这祷文可确保心神不分神,使它不可战胜,对魔鬼的攻击免疫,并每天提升它对上帝的爱和渴望。

不过,哦,弟兄们,如果许多人像我们对你们说的,不幸不能进入心田,就照着下面我所说的做:借着上帝的助佑,你将发现你想要的。我们知道每个人灵魂中理性思考的部分是位于胸中[3]的,当我们的嘴唇沉默时,我们说话,谋算,计划,安排祷告,唱诗以及其他都是在胸中进行的。

因此,如果你愿意,你就能这样做:在这心神思考的能力中,清空源自它的所有念头, 将耶稣祷文:“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交给它,迫使这祷文取代其他的任何时候在我们里面涌出的念头。如此假以时日,心里的入口肯定会向你敞开,不要有任何疑惑,就像我们对你写过的,就像我们亲身从经验中获知的。

伴随着许多艰辛和可悦的专注,美德唱诗班的每个成员,爱、喜乐、和平和其他后续的美德(参 加5:22)都将降临于你,通过这些美德,你所有的祈求都会蒙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应允。愿荣耀、能力、尊贵和赞美都归给他,及圣父、圣灵,从今直到永永远远,阿门。

节选译文完


[1] 请参见笔者译作《BISHOP KALLISTOS WARE: 圣尼哥底母和《爱神集》(四)

[2] 希腊词νοῦς,笔者译为心神,心灵,在极特别情况下译为心思。笔者采纳以心为中心的人论,并且不将肉心与人之最核心处的无形之心(所谓心以藏心)一分为二,而是密切联系的,并且在早期灵修中,νοῦς主要不是用来思考的官能,而是作为一个人的主体用来向上帝祈祷,与上帝相交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心神或心灵最贴近νοῦς的意思。νοῦς当然有理智,灵智、心思,思考等含义,但在正教灵修传统中,多不是指这个层面的意思。

[3] 这不难理解,中国俗语也有“胸有成竹”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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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永甲 || 如何判断一个译本的质量?

封面图片:梵蒂冈希腊文手稿,编号544.

在上一篇《论为何多个译本要比一个译本好?》中,笔者已经说明没有完美的译本。可能有读者会问,既然没有完美的译本,那么我们如何判断一个译本的好坏,有没有判断标准呢?

答案是肯定。按笔者学术之路与静观之路的划分(请参看《论学术的有限性,兼论静观之路》)。一个译本质量如何也要从学术和静观操练上来看。

学术上:是否从原文翻译;译者是否具有专业背景;译本是否具有基本的学术规范

从学术上来看,可以根据以下三点来判断一个译本的好坏。

一、通常来说,从原文翻译要比从英译本、法译本等其他语言的译本翻译更好。

从原文翻译的译本相对来说要比二翻的好,这个道理是毋庸置疑的。不幸的是,目前,就国内的出版状况而言,尤其是与东方教会相关的翻译,大多是从英文译本翻译过来的二翻作品。无论在学术上,还是在推广普及的权威性上,都表达了从原文翻译这些译本的必要性。

二、对于翻译东方教会早期文献而言,译者最好是神学专业背景——尤其是研究东方教会传统——出来的

通原文是一个方面。译者是否具备相关领域的专业学术训练也很重要。以翻译东方教会早期文献为例,读神学出生的人就要比读哲学或历史出生的人更适合翻译早期教会文献。几年下来相关领域的学术训练会让译者无论在知识储备、学术前沿和一手材料的熟悉上都更胜一筹。

然而,就目前出版界而言(不提现今出版这方面的译作有多难了),凡出版的译作,鉴于目前国内的局势,神学专业出身的学者寥寥无几。据笔者有限的了解,很多基督教文献的译者多是从哲学部门转过去的,基督教的研究是哲学的附带产品,更不要提神学是哲学的巅峰了。

而对于叙利亚传统的翻译,笔者更是未曾耳闻(除了敦煌和吐蕃出土的叙利亚,粟特语和回鹘语文书外)。

第三,具备学术规范的译作要比好于没有规范的译作

所谓学术规范就是告知读者一切与该译本相关的信息。比如说,

  • 告知读者你为何要翻译这部著作——一般称为缘起或序言;
  • 你基于哪些版本版本翻译的——让读者知道译本的源头;
  • 译者是否针对中国读者写介绍:介绍这本书的时代背景,成书时间,作者因何种原因写的这本书,该译作的学术研究史,手稿校勘传统等。
  • 让读者知道译者对某些字词的理解,并愿意诚实地把翻译过程中自己的疑惑一并告知读者——一般情况下这是通过注脚或注释来完成的;
  • 凡例——告知读者翻译过程中的注意事项和标准
  • 此外,参考书目,附录和索引,人名地名表等信息也要一并告知读者

以上的学术规范都是基于学术的基本精神:追根溯源,保持严谨诚实。如果不做到这些点,就会让读者迷惑,这是对读者不负责任的表现。笔者见过一些有关东方教会的、尚未出版的网络译作,能看出他们花了很多时间翻译,但都普遍缺少学术规范,这实在可惜。

此外,译者的中文功底是否深厚也是判断一个译作质量的标准之一。如果译者翻译出来的文章让读者味同嚼蜡,就无法视之为一个好的译本了。

灵性上:是否是信徒;是否有信仰生活

以上三个学术上的标准为判断一个译本质量打了很好的基础,然而从静观之路的角度看,一个译者在翻译早期教会文献时,若缺少基本的信仰生活,这个译本的“灵性”是会打折扣的。

对于翻译基督教文献而言,在学术基础趋同的状态下,虔诚基督徒,甚至修士的翻译当然要比非信徒,甚至异教徒(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来得好。因为非信徒虽然阅读了原文著作,甚至产生了正确的理解和知识,但心里对教父们教导的信服程度是有保留的,就是说,他并未全心信服,把这些教导当真——如果当真,他就不会不信了,即或他在思想上认同,但在心灵深处并非真信,更别提其个人信仰生活(定期参加教会礼仪,领圣餐,读经祷告,禁食克己等)了。

这种“保留”的态度当然会影响他对教会文献的理解和视角,因此他们翻译过来的译本,即或思想和译文正确,但由于信仰的缘故,文字下面的“灵性”视角和精神几乎是难以窥见的。对于这种译本,耶稣对法利赛人的评论是适用的,他说:“凡他们所吩咐你们的,你们都要谨守遵行,但不要效法他们的行为,因为他们能说不能行。”(太23:3)

笔者曾听一位长老分享译者的最佳身份是修士。他说得不错,修士不但能在学术上很容易长进,在灵性上也是可效法的榜样,是做翻译的最佳人选。

因此,一个好的译本不但在学术上有要求,而且在灵性上对译者也提出了要求。学术上是有目共睹的,基础性的;而灵性上的则以有虔诚生活的基督徒为佳。笔者虽然是信徒,在学术上算是稍有预备,但在灵性上是一无所成的。

愿上帝成全这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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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永甲 || 论为何多个译本要比一个译本好?兼论翻译不等同于述而不作

封面图片:梵蒂冈叙利亚手稿,编号110. Manuscript – Vat.sir.110

翻译到底是对原文的解释还是能“忠实地”传达原文的意思?

一次博士方法论课上,我提到,译本也是对古代文献的解释,正如现代学者阅读古代文献时,都不可避免地产生自己的理解。然而一位语言学出生的博士生不同意我的观点,他说一个词的基本含义以及在特定语法的构建上基本能确定原文的意思。他举了一个水的例子,除了读音和写法不同之外,在任何语言中,水的基本含义不变。然而,当我们提到更为抽象的宗教概念——太一、道时,这种例子就不适用了。

翻译的困难不仅在于能读懂原文,通语法,了解字词和句子的基本意思,也在于对其所处理文献的历史、背景和思想的把握。比如,让一个懂希腊文,学希腊哲学的人去翻译后期的教父和灵修著作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因为他会倾向于把教父对一些字词的理解等同于某些哲学家的理解。并且,即或两个同样读神学,研究教父出生的人翻译同一本教父著作,也不见得尽然相同,因为他们在阅读原文时会产生自己的理解,并且根据自己的理解去翻译。所以说,一个译本在多大程度上能忠实地传达原文的意思是很值得商榷的。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在和合本中,将希腊文的πίστις翻译成信心,而思高本翻译为信德。信心显然较少地暗示需要有行为出来,而信德却有很强的践行味道。

再比如,在翻译马太福音11:12节时,和合本是这样翻译的:“天国是努力进入的,努力的人就得着了。” 而思高本是:“天国是以猛力夺取的,以猛力夺取的人,就攫取了它。” 哪一个更需要努力进入,显然是后者,并且这里思高本的翻译更符合原文(βιάζεται)的意思。因为原文就是暴力,猛力,强力的意思,可不只是努力那么“轻松”,这节经文是教会早期灵修传统的一大动力,但在和合本中却被严重淡化了。

从以上两个例子可知,不同的神学理解会影响译者对圣经的翻译,同样,一个译者必然不可避免地将他的神学视角渗透到他的译文中。

没有述而不作这码事,翻译也是一种解释

从这个角度看,翻译是无法等同于述而不作的,甚至述而不作本身就无法成立,这是文本传递和翻译过程中不可避免的。难道孔子编辑周易,左传的过程中没有把他自己的理解加进入去吗?傻子才信他是在述而不作。他其实是借着述,作他自己对早期文献的理解,然后把这种理解传递给后人,这种理解后人称之为儒家(虽然儒家也有好多种,这里不再详述)。

尽管笔者以前也看翻译为述而不作,现在不这么看了。因为翻译不可避免地会对原文进行自己的理解和解释,他的这种理解当然会影响读者的理解。所以,读者须知,不可将译文与原文等同,一个译本虽然能普及某方面的知识,但在很多层面都是经过译者加工和理解过的产物。读者就算认同译者的翻译和理解,也要理解这层差异的不可避免性。

例如,笔者在翻译教父灵修著作时,将希腊文νοῦς翻译为心灵、心神或心智,极少翻译为理智,灵智。我这样翻译是有理由,因为以心为中心的人论是叙利亚传统对东方教会灵修的贡献,笔者就采用了这种人论。至于有学者不同意这种翻译,没关系。如果他自己不服,他可以按自己的理解再翻译一个版本。

因此,笔者认为没有所谓完美的译本,没有哪一个译本能“完美”的传达原文的意思。同一本教父文献,多几个翻译的版本是一件极好的事。因为不同译者的视角和理解会给读者(甚至对原文)带来更丰富的感受和知识,这是好事。

有人可能会问:

既然翻译是一种解释,那么开始时可以不翻译,直接著书立说吗?

(具体请见笔者专文《借着翻译为心里那片属灵的空间铺路》以及《中国教会迈向大公传统的第一步——翻译研究早期教会文献》)

答:不建议。著书立说当然有其好处,让人们一下子了解一个领域(虽然了解的是该学者的解释)。然而就学术研究的先后次序而言,是从原文编辑和翻译开始,有时面对一门从没见过的古代语言,则需要从破解该语言开始。缺少了原文编辑和翻译的基础工作,学者就如同无米之炊,说话就缺少了根据。

所以,尽管我们通过学习英法德等西方语言有幸获知不少东方教会传统的学术前沿与翻译,但按照学术研究的先后次序,以及为普及东方教会传统的缘故,从原文翻译(有从英译本翻译的,当然也好了)仍是不可或缺的基础性工作。

鉴于东方教会的研究在中国学术界属于开始阶段,笔者以为从翻译而非著书立说开始更合适。笔者所指的翻译包括两个层面,第一个层面学习原文,从原文翻译东方教会早期文献,第二个层面是从英、法、德、俄等现代语言翻译西方著名前沿学者的学术性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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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想7则 论按上帝的形象造人

1

如果用一个字来谈神学,笔者以为就是“爱”;如果用一个字来谈人,笔者以为就是“心”。

2

上帝的形象在一个人身上无法得以完全,而是充分展现在彼此相爱到生死相许的人身上。在人间,生死相许的情义就是上帝在人身上的形象。

3

亚当独居不好,因为一个独居的人无法充分展现上帝在人身上的形象,因此他造了女人,所以一夫一妻的婚姻是上帝的旨意,体现了上帝的形象。

4

爱神爱人的潜能就是上帝在人身上的形象。中国文化把它成为敬天爱人,亦叫人乃万物之灵,人区别于动物的地方在于人能直接与上帝相交,而在这种相交的关系中,整个世界都参与进入与上帝的相交中,而与上帝相交就是永生。这种与上帝相交的能力就是人能自由地去爱的能力。我们与神的相交不仅是心灵层面,也不仅是理性层面,也不仅是自由意志层面,而是整个人都与神相交,这就是为什么耶稣命令要:尽心,尽力,尽意,尽性爱主你的上帝了。

5

上帝在人身上的形象不应该是某几个人的功能,而是有一些更深的东西在其中,这更深的东西可能突出的表现为理性,自由意志等,但它其实是奥秘地充满整个人的。理智(nous), 理性(rational),自由意志( free will )不能代替人本身,整个人才是人。如果上帝是奥秘难测的,那照他形象造的人也是奥秘的。因此,人最核心的部分也有不可言说的。

6

所谓本体论就是上帝与我们之间生死相许的爱情,以及基于此的爱人爱万物。人之所为为人就是爱上帝爱人,凡践行者,就是所谓的圣化,所谓的天人合一。

7

没有比上帝道成肉身,十架复活,更能教导上帝为何是爱了,更能感召我们以爱来回应他了,而我们是拯救这个世界的中介,因为在万物中,只有我们照着上帝的形象而造,这形象无他,就是我们自由去爱的能力,而自由意志,理性等是含着这能力中配套送给人的。